丹麥朋友瓦爾琳正在海礁上挑選海藻,頭也不抬的對我說:“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,富含藻酸、維生素和蛋白”,瓦爾琳的媽媽則笑道:“北歐人以前是不吃海藻的,因為很苦也很腥,但在黑死病和三十年戰爭期間,丹麥沿海漁民卻靠著各種海藻活了下來”。
為了讓我感受萊索島海藻的美味,母女二人親自演示從採集、清洗,再把五種海藻分別以煲湯、煎炒等方式烹飪。說實話,未經提煉過的海藻我是第一次吃,入口鹹腥但又略有回甘,確實算不上什麼美味,但結合丹麥人的“海藻情結”後也可以理解。
萊索島離丹麥陸地約15公里,對岸則是瑞典哥德堡,面積101平方公里,常住居民卻不到1800人,是北歐人口密度最低的自治市。
實際上,萊索島最受關注的是幾十棟300多年歷史的海藻屋,201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曾派遣專家前來考證,得出的結論是:“這些海藻屋歷史最久的一棟大約在300-350年之間,屋頂上的海藻厚度超過一米,總重量在35-40噸之間”。
去過北歐的遊客都知道,冰島、芬蘭、挪威、瑞典和丹麥都有草皮搭建的木屋,但唯獨萊索島上只有海藻屋,哪怕島上到處都長有茂密的草叢,人們卻連一棟草皮屋都沒有,所過之處除了海藻屋就是混凝土房子。
直到現在,仍然有不少萊索人試圖建草皮屋(人工成本很低),但結局毫無例外都慘不忍睹。
在之後的幾百年裡,萊索人不斷改良鰻藻的曬制和捆綁工藝,逐漸形成萊索島獨有的一種手藝,甚至有人以此為生。博物館中有典籍記載,最多時島上有400多棟海藻屋,部分屋頂厚度達1.5米,大大提高了萊索人應對颶風和寒冬的能力。
2012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海藻屋的報導,讓人們又開始重視這項久遠的技藝,雖說會的不太多,但難度並不高的製作技術經過口口相傳,很快就再次傳遍萊索島,人們在建造新屋時第一考慮就是海藻屋,哪怕是三層別墅也要用海藻做屋頂。
這麼做的好處是成本低廉,不僅防曬防水防蟲,屋頂木結構還不容易腐爛,過冬也只要壁爐小火就足夠保溫。
這也是萊索島居民有空就去海邊採收海藻的主要原因,一平米屋頂一次鋪設的干海藻要15公斤左右,而6公斤新鮮海藻才能曬成一公斤干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