達爾文的進化論告訴我們,理論上動物們應該能自然選擇出長生不老的基因,永遠不死一直生存下去,但殘酷的食物競爭環境,卻讓長生和不死變成奢望,動物們只好退而求其次,放棄生存質量而選擇多生孩子,遺傳自己的基因聊以自慰。妥協的結果,便是生存期限始終不那麼理想,即使生態鏈上的最高物種——人類,也只有幾十年不到100年的壽命,那麼地球上還活著的動物中,年齡最大的,究竟有多大呢?
在海洋動物中,曾經報導有一條格陵蘭鯊,按照體長計算,可能活了512歲,在中國的明朝時期就出生了,不過這是在捕撈起來後測量的,所以即使它活了512歲,捕撈起來後也就壽終卻沒“正寢”了。
還有一隻北極蛤,根據殼上的紋理計算,它的年齡是507歲,出生於1499年,也是在明朝就出生了,因而被稱為明蛤(Ming the clam)。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,也僅僅在它出生前幾年。當然,它的命運和格陵蘭鯊一樣,年齡揭秘之日,就是它壽終卻沒“正寢”的日子了。
相比海洋中這兩位壽星的命運,陸地上最年長的動物則幸運得多,這只名叫湯米(Tommy)的象龜,正在津巴布韋首都附近獅子公園(Lion Park)的茅屋邊,曬著非洲大陸明媚的陽光,享受250歲的漫長生命,咂摸故鄉加拉帕戈斯群島(Galápagos)的童年異趣。
實際湯米的年齡究竟有多大已經無從查考,象龜甲上本來有可以查看它們年齡的年齡線,但150歲後就慢慢消失了。此前最長壽的陸地動物被授予塞舌爾群島一隻188歲名叫喬納森的象龜,並記入了吉尼斯世界紀錄。
公園的主人布里斯托估計湯米的年齡在200歲到300歲之間,最早可能是在1700年代末或1800年代初,從加拉帕戈斯群島上和數十隻象龜一起被水手們帶走的。它們被帶上船並不是因為它們是珍稀動物或需要進行科學研究,而是象龜可以在沒有食物或水的情況下生存一年以上的時間,所以被當做新鮮的肉類存儲在船上,可以隨時取用。
湯米的命運足夠好,雖然它更早的龜生經歷已被歲月湮沒不可考證,但很顯然它的新鮮儲藏肉身份一直持續到了1945年,它跟隨數十艘商船來到非洲的莫桑比克,船員們用它和當地居民換取了新鮮蔬菜和水果,它也終於不用在船上戰戰兢兢等著被宰殺了。等了近兩百年,熬死了那麼多船員,湯米都還奇蹟般地活著,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偉大的奇蹟。
五年後,一位名叫特立尼達夫人的婦女得到了湯米,並一直照料它直到1971年。因為要離開非洲,她把它送給了布里斯托祖父的朋友奧斯裡克。一年後,奧斯裡克將湯米帶到津巴布韋,送給了布里斯托父親經營的獅子公園。經過約兩百年顛沛流離,整天都提心吊膽望著刀口擔心落在自己脖子上的生活後,湯米終於安定下來,開始以“表演藝術”為生,每天都有精心挑選的水果、蔬菜及草食供應,日子過得悠閒舒適起來。活了兩百多年,這一切來得太不容易了。
湯米擁有自己的游泳池,可以在公園200畝的土地上自由踱步,不過它年事已高,體重達到了500公斤,所以也是步履蹣跚,行動緩慢了。遊客們稱湯米是“史詩湯米”,很多年紀大的遊客都還記得他們小時候坐在湯米龜殼上,騎著它在公園裡漫步的童年時光,不過現在已經不允許了,但和湯米一起自拍還是公園裡最受歡迎的項目。
湯米的確切出生時間雖然不可考證,但它應該出生在美國建國之前,也早於法國的大革命,並且在降落傘、電池和抽水馬桶發明之前。那時候它們的族群還有25萬隻,由於“個大肉又肥美,比小母雞還好吃”,“吃過之後其它動物都味同嚼蠟了”,“是有史以來最美味的食物”,“數量多,抓起來還一點都不麻煩”,它們很快就被吃到瀕危,到1970年代僅剩約3060只,之後加強保護,才在2009年恢復到了19317只。
不容易啊,湯米,希望你加加油,活它個三五百歲,給人類以更大信心——沒準兒什麼時候就真的CRISPR/Cas9出一種長生不老基因出來了呢?